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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2日,北京五道营胡同一个名叫School的酒吧门口,数米长的人龙堵住了来往的车辆,一位穿着紧身T恤和短裙的工作人员劝大家往边上站站,给来往的车辆放行,一边给大家“打预防针”:待会儿控制点自己,不要太燥,影响对面住的老太太休息。
这里马上要开始一场例行演出,但因为有《乐队的夏天》里的热门乐队成员参加,这个晚上又和平时有些不同。
赵梦是新裤子乐队的贝斯手,她也是乐队“闪星”的主唱,闪星是当晚演出的乐队之一。看得出,不少人是冲着她而来。人龙中,一位30岁上下的女士主动和身后的陌生人聊起赵梦,激动地说:“赵梦真的是太酷了。”
赵梦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,是在今夏的音乐类综艺《乐队的夏天》第一期。
在表演时,她总是甩着凌乱的头发,膝盖不时会顶下贝斯,话不多,站在台上却格外有气场。新裤子一路冲到九强,赵梦收获了不少粉丝,连欧阳娜娜都感慨“贝斯姐姐特别帅”。
前九强乐队,共几十口人,只有两个是女性——赵梦和刺猬的鼓手石璐。节目前期,石璐扎着两个小辫,疯狂甩动鼓槌的样子,和赵梦一起,在今夏贡献了另一种女性形象。不同于穿着粉红色短裙芭比娃娃似的女团成员,或者走少女、御姐人设的女明星,她们都呈现出一种疯狂、想冲破些什么的能量。
年,中国诞生了第一个全女子乐队眼镜蛇乐队,此后人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和男性一样,可以在台上打鼓,嘶吼。但同时因为性别偏见,乐队中的女性也令一些人感到不舒服,曾有观众评价眼镜蛇乐队的成员说“谁也不会娶她们做老婆的”。
“女人是不能粗暴的”,美国音速乐队的贝斯手、有“后朋克女神”之称的金·戈登在自传《乐队女孩》一书中写道:“从文化上说,我们不允许女人那么随心所欲、自由自在,因为那样很可怕。对于这样的女人,我们不是回避她们,就是把她们视为疯子。用力过猛、过于强硬的女歌手,往往难以持久。”
男性是乐队文化中的主导,《乐队的夏天》中的男女比例可被当作一面镜子,摇滚乐队里必不可少的电吉他,也一度被很多研究者视为男性生殖器官的某种象征,在很多人眼中,女性是不适宜玩乐队或者是没有坚持精神的。
在《乐队的夏天》即将结束时,我们采访了上世纪90年代诞生的第一代女朋克乐队成员;年初的女乐手;还有在《乐队的夏天》中走红的85后女Rocker;以及刚开始玩乐队的00后女高中生……二十年来,几代乐队女孩都在试图打破性别成见,也面临和普通职业女性同样的困境与孤独。
对美说“不”
在《乐队的夏天》的一次后台采访中,果味VC的贝斯手李小泉提到赵梦时说:“太美了”,他的队友跟着起哄。但赵梦不想成为一位美女。
初三的时候,有朋友送给她几盒日本彩虹乐团的磁带,她很喜欢里面的贝斯手,于是自己也产生了学贝斯的想法,“当时就是喜欢那个人,心想我就把他们的歌弹会了就算完了,结果上道了”。
7月18日,在摩登天空一间会议室里,赵梦接受了我们的采访,采访在正中午进行,她没来得及吃饭,随后拿起桌上的小零食吃了几口,两只手上几乎戴满了的个性戒指显示了她的摇滚态度。
初中毕业之后,赵梦上了一所传统艺校学习美声。学校器乐课只教单簧管、双簧管等,同学之中,听摇滚乐的都很少。于是,刚到艺校第一年,她就产生了去北京迷笛音乐学校学习摇滚乐的想法,遭到了家人反对,“很不支持,也不给我钱”,她只好作罢。
但乐队梦并未搁浅,她在学校和几个男孩组了自己的第一支乐队,毕业的时候,还在学校礼堂做了一场摇滚演出,“整个学校都炸了,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过,一般的都是文艺汇报演出,表演些相声、小品、唱歌”。
毕业之后,赵梦又提出去迷笛的愿望,同样遭到了父母断绝口粮的威胁,这次,她没屈服,而是像采访那天她脖子上戴着的饰品一样——两个拳头击在一起,她用自己的拳头回击了来自父母的精神拳头。她离开了家,跑到烟台卖服装,打算自己赚学费,结果她赢了。“后来他们就服了,就怕了,给我钱上学去了”,说这话的时候,赵梦脸上不经意间显露出一些胜利者的神情。
“我更喜欢别人说我酷”,赵梦说自己其实特别不喜欢大家说她“太美了”,她认为美可以通过化妆实现,但是个性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,“我是这种人,如果谁特别美,我不会觉得怎么样,但谁特别有个性,我觉得挺特别。所以,我就会觉得很多人说我美,可能是害我,因为这样会遭到很多人讨厌的”。
很多乐队女孩忌讳别人说“美”。美国杂志《新闻周刊》在年做了一期封面,封面照片中有三个中国女孩,她们是女子乐队“挂在盒子上”的成员,主唱Gia最显眼,她中文名叫王悦,染着一头红头发,短发剪到露耳朵,一绺一绺地支棱向天空。在引导中性审美领域,Gia要比李宇春早上好几年。
Gia年的一天,北京嚎叫俱乐部外,有人喊了一嗓子“女孩打鼓”,所有人听到后,都往里涌,这是著名的朋克圣地,“69”“脑浊”“反光镜”等多个朋克乐队从这里走出,他们被统称为“无聊军队”,很少有女孩在这里演出。
女子乐队“挂在盒子上”那晚要在这里登台。临上台前,主唱Gia的吉他弦还被人恶作剧地故意调坏了,她也不知道怎么调回去,事实上,这是她们第一次演出。
“闪光灯噼里吧啦一闪,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演完了。”Gia向本刊记者描述演出的感受。嚎叫俱乐部的合伙人吕玻在一篇叫做《嚎叫俱乐部与北京朋克的故事》的文章写道:“王悦与沙文主义的男性观众发生了言语的冲突”,一片混乱之中,中国第一个女子朋克乐队就这样诞生了。
“别把我当女的”
登上《新闻周刊》的封面几个月后,Gia又被该杂志选作了封面人物,这次报道的主题为“中国50年庆典”,封面图中,毛泽东的头像占据中间,Gia的照片被印在右上角,而左下角为克林顿。
“他们可能觉得在当时中国这么传统的国家,有了一支这么反叛的女孩乐队,很有冲突感。”成立时,“挂在盒子上”最小的成员只有15岁,Gia认为当年她们之所以能上美国大刊的封面,是多种因素综合导致的。
但在一些人看来,采访了这么多乐队,却只给她们乐队上了封面,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们是女生。“挂在盒子上”遭到了圈内的排挤,“就不知道中间发生什么了,人家就不给你排演出了”。
在世俗眼光看来,“女人应当是维护世界的力量,而不是毁灭世界的力量”,金·戈登说。出道不久,“挂在盒子上”就写了不少类似新女性宣言的歌词,例如《Iamnotsexy》《NoMoreNiceGirls》,试图打破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,她们用英文写歌词,会用“bitch”“fuck”等大胆字眼,招来不少非议。
“其实挂盒,我觉得当年应该算是第一批网络暴力的受害者,在年的时候,还没有微博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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