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眼镜蛇 >> 眼镜蛇的繁衍 >> 深度解读无名之辈在薄情的世间,深情地
故事开头,两个悍匪戴着头盔,骑着摩托,以一种八九十年代的风味叼着烟背着枪,打劫银行旁边的手机店;债主演奏着《送别》给谁送葬,保安滑稽又搞笑地守卫着什么;女孩跌坐轮椅,劫匪入室。
一、虚张声势,幼稚淳良
鸡冠头一口一个江湖,卷毛毛一声一个附和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天真的劫匪,也没见过这么淡然的“受害者”。
特别喜欢那一段:大头给眼镜拔钉子上药的场景:
“你干啥子?”
“拔钉子”
“你又干啥子?”
“上药”“上的啥子药?”
“红花油”
“红花油是治跌打损伤的,他这个要先消毒”
“消毒!消毒用啥子?”
“酒精!”
“那个不痛”
“上那个药粉粉,不痛”
从一开始,两个劫匪就好像输了女孩一口气,他们装得凶悍,骨子里却尽是善良。
当鸡冠头威胁说要杀女孩灭口,我看见任素汐扮演的残疾女孩突然沉默了,她在思索,似乎发现了一个自己一直困顿其中的牢笼的出口,她抿唇,似乎决定了什么。
之后她一直在刺激两个精神紧张的劫匪,杀她灭口,然后离开,两全其美。可她遇见的,从来不是穷凶极恶之辈。
鸡冠头,号称小时候一个人打死了一条眼镜蛇,得了这个凶悍的名号,却也只被叫做眼镜。一直以来都是他唱的白脸最多,凶巴巴地与世界较劲,他要不平凡,要这个世界记住他,不管以何种方式。
大头娴熟地架锅炒菜,在剑拔弩张的两个暴脾气中间周旋。他平庸,没有主见,只知道说好话,吹了十几年的牛逼,帮兄弟做着不平凡的梦。
闹了好几次,无果。后来,他们发现,抢来的手机全是模型。再后来,只有嘲笑,只有恶搞,偏偏没有人恐惧。眼镜说:“老子想死。”
剧情的突然起伏,是在女孩大小便失禁之后。绝望,羞愤,尖叫着拒绝帮助。他们都一样的,渴望尊严,又都一样地,反而被践踏。
“两个灵魂的突然相遇,是读懂了彼此的痛苦。”
他们帮她完成愿望,帮她自杀,给她拍照,笨拙又聪明。好像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。那天的阳光多好啊,让人以为这就是结局了。
后来,天要黑了,要下雨了。大头要去赴爱人的约,尽管是陷阱;眼镜依然要做大事,做大做强,走向辉煌。他帮女孩戴好耳机,女孩安心等待死亡。
“这世上为什么会有桥?”
“因为路走到头了”
“莫怕,过了桥,就翻篇了”
“我想陪你,走过剩下的桥”
“你叫胡广生?我叫马嘉旗。”
二、痴憨是勇,咒骂是爱
“老马原来也是个不错的人,就是命不好。”那年他终于考上公务员,却醉酒驾车,害老婆去世,害妹妹残废。
一个人带着孩子,当着保安做着警察的梦。他努力守护烂尾的楼盘,因为他借钱买了这里的房子;他努力,往案发现场钻,追寻丢失的枪,因为他要立功,要当协警。
他带着偷来的鸡蛋一路走走停停跌跌撞撞,从来没有治好脸上的淤伤。被打了,他不忘打滚要钱;赊账买水果为了女儿笨拙地讨好老师。
穷,也一直有梦想,要给妹妹换个好保姆,要换有电梯的房子;孤苦,却尽量逗趣地活着。后来,找到了枪也挨了枪,女儿终于将他原谅。
三、破碎无奈,处处薄凉
尧十三的贵州话版《瞎子》响起,故事也渐至深沉。每个人都在挣扎着捱过那黑巴巴的天。
梦巴黎的真真,李大头心心念念的霞妹,要帮警察引来自己的爱人;
高明不管不顾,要参加自己的追悼会,因为他是主角;
高翔为了抛弃自己的父亲,拿着偷来的枪找刘五拼命;
马依依替刘五挡枪,穿着财神爷服装的发广告者替马依依挡枪;
但后来啊,真真拉着大头的手奔跑;
高明的情人依旧陪着他;
放了高翔鸽子的高中生们赶来;
马先勇中了弹追到了枪,给任队长开个玩笑,胸前装着铁板;
依依还姓马,为他剥开了鸡蛋。
好像故事又有了起色,大家是不是能快乐一点去生活?
九点,烟花盛放。胡广生,开了枪。烟花下是破碎的尊严。
这一次的马先勇没有铁板了,他拿着水枪,虚张声势,幼稚淳良。
朋友说这部电影有喜剧成分,我却一直没能笑出来。
网易云有评论说:“为什么让一个欠下巨款没有能力的男人回来,为什么让一个碌碌无为的父亲拼出性命,为什么让一个三陪小姐爱上打工仔,为什么让一个不敢开枪的持枪劫匪开了枪,都是尊严。”
活人办了葬礼,死人还剩一口气。痴憨是勇,咒骂是爱。
高明一点也不高明,他都处理不好自己的事业爱情与家庭;
马先勇无勇无谋,只一腔苍凉热血;
胡广生这一生啊,也绝不广阔;
马嘉旗,不会嘉赏,破口大骂才是她;
李海根,大头里只装得下一个姑娘
真真是真假的真,真有心,假无义。
有些遗憾这么晚我才来看它,更多的是庆幸,还好,我感受过这一场无名之争。我们都是愤怒的、疯狂的无名之辈,碎骨不可畏,粉身不下跪。
这世间是否值得?破碎无奈,处处凉薄。
但有人,总在坚持着,深情着,去对抗,去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