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眼镜蛇 >> 眼镜蛇生活环境 >> 那些年,我在部队的随军生活
昨天,我在爱人编辑的视频中,看见了部队营房,那熟悉的石头房子。
记忆仿佛一下子把人拉回到20年前。
石头房子,是闽南特色,那长长的石头,也就是我们家乡人称之为“麻石条”的样子。
我到部队的时候,刚好年,那时候,不论是地方老百姓家,还是部队营房,基本都是麻石条砌筑起来的平房。
虽然没有高楼大厦的巍峨,但也具有着自己的特色,像灰扑扑的农家汉子,朴实中透露着憨厚。
我第一眼看上它们的时候,便被它们深深吸引,并且确定自己喜欢这种闽南风格。
当时,我在部队的家座落在宝盖山脚下,紧靠山脚的是我家,隔壁邻居是团政委家。两家连成一排的就是石头房子。我住房的前面不远处,住着管理股长和团长两家,也是连在一起的石头房。
由我们这儿下去过几个石阶,下面就是司令部的家属院,山上还有后勤部,政治处的家属院,都是这些一排排,一幢幢的石头房子,掩映在高大稀疏的古木下,与宝盖山上嶙峋的石头遥相互映,仿佛自成一派的硬汉模样。
当时的条件于今日比较,应该是很艰苦的,由于是平房,每当梅雨季来临时,一楼潮湿得很厉害,因为房子建造的年限久远,逢上雨天,有时还需要接漏,彼时,我家的脸盆脚盆都派上了用场。
有时我和爱人开玩笑,在我们家,我俩晴天数星星,雨天听音乐,这么浪漫的事,一般人恐怕无缘遇上。
当然,这有点夸张的成分。
也许这样的石头房子阴凉,招的老鼠蟑螂还有“洋油子”(我老家的称谓)爬得到处都是。
我平生最怕的就是老鼠和软体动物,恰恰家里鼠患成灾,刚刚修好的纱门纱窗,不出一日,这里啃一个破洞,那里啃一个破洞。
南方一年四季气温高,可想而知,蚊虫有多猖獗,以至于一年到头,家里都不敢断了蚊香,拜这些老鼠所赐。
灭鼠的方法很多,用笼子张,投毒施药,都没有用。
那么一大片绵延的山脉,老鼠都是从山上下来的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不用竖起耳朵,就能听到山上一阵飓风般传来老鼠的奔跑声,继而屋顶上轰隆隆响声一片。
此刻我方明白,为什么我们的屋顶总是修了也不管用,再也坚实的东西,也经不起它们的啃噬啊!
无可奈何,只能硬着头皮和它们共处了。此刻,老鼠算第一烦,第二就轮到蛇了。
南方草木深,因此,竹叶青非常多,都是巨毒。山上还有银黄蛇,眼镜蛇,也有人说还有蟒蛇。这些蛇也喜欢在天阴作变下雨天时遛下山,特别好赖在我家的厨房。
有一年我刚好回了老家,爱人有天给我打来电话说,他晚上上厕所,一脚刚要踏进门里,却窜出一条蛇,一个度的回头,与他四目相对,口吐着星子,向他恶狠狠地示威。吓得他只好拿根棍子来驱赶,拜托大仙先走一步,好让他行个方便。
至于加班到夜深回家时,遇见躺在门口睡觉的“竹叶青”那是常有的事。
那时我喜欢开玩笑说:“我又不是白娘子,小青干嘛那么喜欢我的家。”
什么蛇鼠一窝,什么与蚊虫共舞,在那石头房子里,我算是都开眼了。
后来听人骂人:真是蛇鼠一窝!我就老大不高兴,感觉自己像被人侮栽了一样。
分明我们是农夫,你偏把人和蛇鼠归为一类,激起我心中的苦水。
当然,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,我也犯不着计较,反正各人都有各人的解读。
住过五年石头房子,尽管时刻与蛇鼠蚊虫斗争着,幸运的是:一直没被它们伤害过。
其实,巍峨的宝盖山上不仅仅有令人恶心的蛇鼠,也有姑嫂塔凄美的传说,还有美丽的风景,和三天两头下山觅食的雉鸡。
雉鸡,在我的老家被称为野鸡,雄鸡羽毛鲜亮,雌鸡毛发灰暗,如同农家的小麻鸡。它们下山时,也是成群结队。公鸡雄赳赳,气昂昂地带头开路,后面跟着母鸡和一群鸡仔,可爱的很。
每当此刻,我不敢轻举妄动,生怕吓跑这些可爱的小精灵。
有时候被它们的可爱劲撩拨,实在想逮住一只回家观赏几天,便教唆孩子爸试试运气。
每次刚打开门,人还没靠近,它们就已经作四散逃窜,像天女散花,让人不知从哪下手,以至于,从来没上手过一只。
我常常和爱人开玩笑:许是受部队熏陶,这些家伙一个个战略战术学得好呀!特殊环境下,不论是对人还是对畜,锻炼竟都是如此之大。
后来到了军分区,真正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,高楼大厦,车水马龙,物质生活已得到最大改善。
偶尔想起那些年的基层部队生活,想起十三师五零团那座山下的石头房子,还有与我们斗智斗勇的蛇鼠害虫,如今都成了时刻提醒我们安份守己的活教材,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过来了,还有什么过不去的?
我想,人的生命里总要有些吃苦和磨难的记忆吧!放到多年以后,生活稍微给一点甜,你就会很知足很幸福,真的!
作者:严云秀